赵卫国深吸一口气，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数据终端。
屏幕亮起，显示出一段战斗录像。
“他叫苏墨，18岁，F级铸铁师。”
赵卫国指着画面解释道。
“但他拥有的不是普通的铸铁天赋，而是能够赋予装备规则类能力的神级天赋！”
“规则类？还他妈神级？”
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奇怪起来。
“老赵，你确定这不是什么障眼法？我见过太多所谓的‘天才’了，最后都...”
赵卫国打断他，调出另一段录像。
正是苏墨下龙渊秘境的录像。
“他打造的法杖在吟唱特定咒语后。能让40级SSS转职者攻击自己，无视等级压制和职业特性。”
汤藏锋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，他反复回放这段录像。
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道痕迹：
“无视等级和职业？这...这不可能...就算是传说中的神话级装备也做不到...”
“雷战应该跟你提过这个人吧？”
赵卫国反问道。
汤藏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确实，昨天雷战在加密通讯中提到过一个叫苏墨的年轻人，当时他还以为那个莽夫喝多了胡说八道...但如果这是真的...
“所以，你是想用纯阴碎片来给他打造装备？”
汤藏锋望向天际那道裂缝，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。
赵卫国点点头，突然抓住老友的手臂：
“想象一下，如果这种装备能够量产...”
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，
“不，不需要量产，哪怕只有五件...如果他能打造出可以影响裂缝本身的装备...”
“关闭裂缝？”
汤藏锋猛地转身，力道大得几乎把赵卫国推下塔楼。
他一把抓住老友的衣领，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。
“老赵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二十年来，从来没有人能够——裂缝是不可逆的！这是科学院反复验证过的！”
“从来没有人能像苏墨这样。”
赵卫国挣脱老友的手，整理着被扯皱的衣领。
“我亲眼见过他打造过的装备。那不是普通的附魔或强化，而是...”
他在脑子里寻找着合适的词汇。
“而是像在改写世界的底层代码。如果给他合适的材料...我相信，他肯定能创造奇迹！”
汤藏锋松开手，转身望向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缝。
远处传来深渊生物的低吼，那是铁卫军每天都要面对的噩梦。
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异常孤独，肩膀上的将星也黯淡了几分。
“纯阴碎片...”
老汤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疲惫。
“你知道我们每年要牺牲多少战士才能开采到那么一点点吗？”
他指向营地西侧的一片白色石碑。
“那里埋着的，都是为了一克碎片就付出生命的勇士。他们的家人甚至得不到完整的尸体...”
赵卫国沉默片刻，走到老友身旁。
两个年过半百的军人肩并肩站着，像三十年前他们第一次踏上战场时那样。
“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。”
赵卫国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“但如果苏墨真能打造出对抗裂缝的武器...”
他望向那些墓碑，突然挺直腰板行了个军礼。
“这些牺牲就值得了。”
汤藏锋突然转身，从腰间取出一个金属盒子。
盒子表面刻满了封印符文，边缘处因为长期摩擦而泛着金属光泽。
他输入三重密码，盒子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轻响。
“看看这个。”
盒子里是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晶体，表面泛着诡异的紫光，内部仿佛有液体在流动。
即使隔着特制的防护层，赵卫国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——就像直面深渊本身。
“上周刚开采出来的，纯度92%，是目前为止最高的一块。”
汤藏锋合上盒子时，赵卫国注意到他的右手手套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腐蚀痕迹。
“原本打算用来打造新一代的深渊护甲...如果成功，至少能减少70%的采矿伤亡。”
赵卫国的心跳加速了。
这么高纯度的纯阴碎片，正是苏墨需要的材料！
“给我三天时间。”
汤藏锋突然说道，将盒子紧紧攥在手中。
“我要亲眼看看这个苏墨的能力。如果他真如你所说，这块碎片就是他的了。但如果...”
他的声音陡然转冷。
“如果你骗老子，老赵，我们的交情就到头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营地警报突然响起，刺耳的警笛声划破清晨的宁静。
两人同时转头望向裂缝方向——那道黑色裂缝正在剧烈波动，边缘泛起不祥的红色光芒，像是一只正在睁开的恶魔之眼。
“妈的！”
汤藏锋脸色大变，瞬间进入战斗状态。
“深渊波动！全员一级战备！”
他对着通讯器怒吼，声音瞬间传遍整个营地。
下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装甲车启动的轰鸣。
赵卫国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。
这种规模的波动，他只在二十年前的“大撕裂”事件中见过——那场灾难直接摧毁了三座前线基地，死亡人数超过五万。
“老赵，看来没时间等三天了。”
汤藏锋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。
他将金属盒子塞进赵卫国手中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老友的手掌。
“拿去吧，但如果这个苏墨辜负了我们的期望...”
他没有说完，但眼中的寒意说明了一切。
赵卫国紧紧握住盒子，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微弱震动——那不是错觉，碎片真的在“呼吸”。
“他不会的。”
赵卫国直视老友的眼睛，生怕这是最后一面。
“我用性命和荣誉为苏墨担保。”
汤藏锋点点头，突然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，就像当年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时那样。
“保重，老赵！”
“你也保重，老汤！你要是死在了老子前面，老子肯定会笑话死你！”
汤藏锋嘿嘿一笑。
“放心，老子是千年的王八，你死了我都不会死，快拿着东西滚吧！”
转身大步走向指挥中心，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坚定的声响，暗红色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。
赵卫国望着老友的背影，又抬头看向那道正在扭曲变形的裂缝。
手中的盒子突然变得无比沉重，仿佛装着整个龙国的希望。
他轻声自语，声音被淹没在警报声中：
“苏墨，龙国的未来，就靠你了...”
